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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鵬論:讀《普羅泰戈拉篇》 德性是否可教?(三十九)-速讀

2023-06-26 04:23:11    來源:坤鵬論

政治的本質是基于利益的妥協,做人也一樣,也得適當妥協。

——坤鵬論

一、前情回顧


(相關資料圖)

在《讀<普羅泰戈拉篇>德性是否可教?(三十八)》中,坤鵬論主要分享以下內容:

蘇格拉底:它們是德性的組成部分,還是德性的不同名稱?(二十三)

蘇格拉底指出,懦夫是因為對危險的事情和不危險的事情無學識才懦弱。

反之,勇者則是因為對危險的事情和不危險的事情有學識才勇敢。

結果這樣論證一圈下來以后,出現了令人哭笑不得的結果:

蘇格拉底:本來堅持認為德性不可教,到頭來卻力圖證明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是知識,甚至正義、節制以及勇敢都是知識,以此方式表明,德性似乎顯得最為可教,因為,德性整個兒顯得就是知識。

普羅泰戈拉:起初一直聲稱德性可教,其智者的事業也是基于此展開的,可是到了最后卻顯得急沖沖要得到相反的觀點,即德性顯得最不像的就是知識,這樣的話,德性就會至少是不可教的。

也就是說,不管是蘇格拉底還是普羅泰戈拉,他們都顯得是自相矛盾的。

正如劉小楓在注釋中所說,這次討論并沒有給普羅泰戈拉帶來哪怕是細微的變化,普羅泰戈拉仍然相信自己開始所說的,正如這次討論也沒有給蘇格拉底帶來絲毫變化。

二、蘇格拉底:它們是德性的組成部分,還是德性的不同名稱?(二十四)

“所以,我啊,普羅泰戈拉,當我觀察到所有這些事情顛七倒八可怕得混亂不堪時,我就以全副熱心要讓這些事情變得清楚起來。”

“在我們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后,我很想我們會去求取德性究竟是什么,然后再來仔細考察它可教還是不可教。”

“沒準兒那個厄庇墨透斯會在我們考察時耍詭計讓我們失敗,如你所講的那樣,就像他在分配能力時忽略了人類。”

“所以,你的這個故事中是普羅米修斯而非厄庇墨透斯更讓我喜歡得多。用他做榜樣,把我自己的整個生命先想清楚,我才忙碌于所有這些事情。”

“而且,要是你愿意,就像我在開頭說的那樣,我會極為快樂地同你一起徹底探究這些事情。”

顯然,蘇格拉底興致盎然,還想繼續探究下去,但普羅泰戈拉卻說:

“蘇格拉底,我啊,贊賞你的這股子熱心以及這些說法的路徑。”

“當然嘍,在別的事情上,我不覺得自己是個低劣的人,而且世人中我最少妒忌,因為我對許多人說到過你,在我所遇到的這些人中,我最嘆服你,尤其同你年歲相若的人,最為嘆服你。”

“而且我還說,如果你會成為憑智慧而得到敬重的人,我不會感到詫異。”

“只要你愿意,我們以后再來詳細考察這些事情,不過,這會兒該是去辦別的事情了。”

劉小楓在注釋中寫道:“對話其實并未結束,關于德性是什么的對話沒有出現——這不是蘇格拉底的錯,因為普羅泰戈拉撐不住,他已經在精神上被擊垮。”

“可不是嘛,”我說,“如果你覺得必須做的話,這才是必須做的。畢竟,我說過,我早該離開了,卻留下來讓這位漂亮的卡里亞高興。”

在說了和聽了這些后,我們就離開了。

這里的“我們”,指的是蘇格拉底和希波克拉底,由此可見希波克拉底并沒有留下來做普羅泰戈拉的學生。

劉小楓在注釋中指出,蘇格拉底通過與普羅泰戈拉的交談展示了智者和哲學家(熱愛智慧者)的差異。

但是,希波克拉底未必理解得了這種差異,因為他的理解力不高。

他最終未必明白,普羅泰戈拉是一個敗壞靈魂的學者,何況,普羅泰戈拉絕非日常意義上的壞人,他的行為在日常禮節方面非常周到,人品上并沒有明顯的毛病或缺陷,一般人,尤其年輕人很容易受這類危險智者的吸引。

但是,希波克拉底看到了,普羅泰戈拉在言辭上被打敗,看到這一點并不需要智識,對他來說,普羅泰戈拉一下子就失去了吸引力。

他至少覺得,花很多錢跟普羅泰戈拉學習劃不來,還不如跟蘇格拉底學便宜些。

蘇格拉底活到七十歲是為了與這種危險的說教作斗爭,但這并不意味著是讓希波克拉底這類人憎恨制造危險說教的智者。

希波克拉底天生沒有能力辨識危險說教,不能真正理解智者的壞處,讓他恨智者也沒有意義,重要的是讓他別成為智者的學生。

正像一般人不能分清騙子和好人,你沒法讓他恨騙子,保護他的最好辦法是讓他遠離騙子。

畢竟,就人的天性而言,有的人甚至多數人一輩子都不能分辨好人與騙子,因為他們天生缺乏這種分辨能力。

如果我們細細品讀,就會發現,蘇格拉底到了這場對話結束的時候,其實還是心潮洶涌、滿懷激情的,想著繼續討論下去,但是普羅泰戈拉用他的“和藹可親”以及奉承,迫使蘇格拉底也禮貌地打住,最終雙方不傷和氣地退場。

當然,讀到最后,我們也會發現,之前看到不少人說這篇對話錄中蘇格拉底以失敗告終,而真相其實并非完全如此,客觀講,是蘇格拉底和普羅泰戈拉兩敗俱傷,甚至后者受傷更重些。

三、心得體會

第一 ,正如英國學者約翰·坎尼所說,在這篇對話錄中,蘇格拉底與普羅泰戈拉爭論了知識的性質問題。然而,最后給人類留下的印象卻是:普羅泰戈拉是位假先知,因為他是個喜歡自我陶醉的人,總是盡力嘩眾取寵而對蘇格拉底的嚴格責問避而不答。

坤鵬論認為,在這篇對話錄中,柏拉圖通過德性與知識關系的對話,讓我們清晰地看到了文人與哲人的最大區別:

文人喜歡玩弄詞藻的長篇大論,哲人偏愛通過邏輯推論一針見血地直擊本質;

文人最強的武器是相對主義,所以他們可以如墻頭草般隨意擺動,并且永遠立于不敗之地,哲人以尋求真理為己任,堅持真理是他們一生的執著。

第二 ,雖然這場對話是兩人的互不服氣,對焦點問題也好像沒有形成暫時的共識,但是其意義和價值已經充分體現出來了,那就是讓在座的年輕人知道“罪惡之源在于無知”,知道“知識可以改變命運”,而且在聽完這場對話之后,還會意識到大學者們和自己對這么一個重大問題都仍是“無知”的。

第三 ,中國有句古話叫以德服人,它主要指政治方面,比如:一個團隊、一個公司、一個國家,要想成為領導者,講究的是德才兼備,德為先。

坤鵬論認為,這個“德”即這里所討論的德性,很顯然,如果你想在政治舞臺上嶄露頭角,關鍵就是德性夠不夠,而普羅泰戈拉聲稱德性可教,這就意味著,想要尋找登上政治舞臺的捷徑,最好來我們智者派這里學習,我們能夠令你的德性快速大成。

但是,我們知道,德才,德才,也就意味著,德不完全等于才,亦即德性不完全等于技能。

如果真是相等,為什么人類的教育普及越來越高,卻未曾見整體的道德水平有著等比例提升呢?

而且,不少大學教授、高知分子、專家學者,他們的知識和技能可謂高超,但是他們的德性卻千瘡百孔。

另外,對于多數人而言,德性是不可教的,需要禮法的強制來保持其道德生活。

第四 ,近現代人類思想范疇其實更傾向于普羅泰戈拉,也就是他的人是萬物尺度以及相對主義。

而且量子力學、復雜性科學的諸多發現,也證明了他的遠見卓識,因為這個世界是概率的,所以不僅僅要對立統一,更需要基于對立統一的多角度觀察與思考,同時人也不可能拋開主觀完全客觀地看待世界,所以一切人事都是以人為本的,以人為尺度衡量的。

第五 ,政治的本質是基于利益的妥協,其實做人也一樣,也得適當妥協,否則遲早得抑郁了。因此,相比較而言,普羅泰戈拉的觀念更適合政治實操,蘇格拉底的觀念更適合政治宣傳。

本文由“坤鵬論”原創,未經同意謝絕轉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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