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蘭布統,自然的旋律
□秋石
“父親的草原,母親的河。”一曲天籟之音,拉開了烏蘭布統草原蒼茫、雄渾、壯美的畫卷。
“天似穹廬,籠蓋四野。”烏蘭布統的天,深邃、高古、宏闊。無云的時候,那種純粹的藍,干凈、幽謐,讓人窒息。而云,永遠是天空的標配,是烏蘭布統的絕唱,云是無聲的詩篇,流動的天籟。云在靜止的時候,天空靜止了,草原也靜止了,沒有一絲風,萬物在孕育、在安靜地生長。云在流動的時候,變幻莫測,有時候,一朵一朵的云,絮狀的、蘑菇狀的、鱗片狀的、絲絲縷縷的,奇形怪狀,仿佛一群安然吃草的羊;有時候,大朵大朵的云,雪白的、鉛灰色的云,被一只無形的鞭子驅趕著,快速流動,云層下的陰影,掠過茫茫草原、森林和湖泊。而草原的傍晚,是云最絢爛的時候,綿延起伏的云,像山巒,像浪花涌動的海平面,像一匹無邊的絲綢,猩紅、橘紅、栗色……把草原的天空裝點得如夢如幻,而這時候的草原,牛羊歸圈,百鳥棲林,牧人收攏了長長的套馬桿,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層后面,懷抱琵琶,等待著彈一曲月光下的草原之夜。
(相關資料圖)
烏蘭布統,春天,草原從白雪皚皚中恢復生機,萬物蘇醒、草木萌發,草甸,山坡,湖畔,河流,森林,到處是白色的羊群,到處是牧人的歌聲和悅耳的鳥鳴。夏天,氣候宜人,雨水充沛,牧草瘋狂生長,牛羊撒歡,萬馬奔馳,這是草原最旺盛、欣欣向榮的季節。秋天如約而來,湛藍如洗的天空下,棉花似的云,漫不經心的,在頭頂上飄來飄去,幾乎擦肩而過,似乎觸手可及,這個季節的烏蘭布統,風平浪靜,起伏的山丘、茂密的草甸、斑斕的野花、閃亮的湖泊、大片的濕地、潺湲的河流和蒼郁的森林,構成了絕美的草原風光;綿延跌宕的草甸上,青青的牧草漸趨成熟,漫過膝蓋,紫紅、淺黃、淡藍、粉白的花,星星點點,一陣陣淡淡的清香,沁人肺腑。
極目遠眺,陽光下的草甸,低矮的山丘,起伏的曲線,柔和而優美;沙柳、榆、榛子、白樺,這些草原上原生樹,往往一棵、三兩棵,抑或叢林狀,在斜坡、山頂或者山腳下,或歪歪斜斜,或迎風佇立,形成多層次的畫面感。
烏蘭布統的湖泊與濕地一般成互生狀態,往往在一大片水草豐美的濕地中,一汪清凌凌的湖水閃亮其中,大的,上千畝,小的,形如池塘,仿佛天空中墜落的綠翡翠,在遼闊的草原熠熠閃光;湖面上,野鴨子安然鳧水,優哉游哉,一只水鳥在低空徘徊,倏忽從水面上掠過,尖利的喙,啄起一條掙扎的小魚,迅速向附近的叢林飛去;湖畔,遍布蘆葦,有的叢生,有的一大片,呈放射狀,葳蕤而生機勃發,一直延伸到湖的中間,這些茂密的葦蕩,自然成為野鴨和水鳥們棲息的天堂。
在烏蘭布統草原,在山丘圍攏、樹林掩映的山谷中,公主湖,一泓清水,靜臥其中。公主湖的故事,讓人潸然淚下。公主湖,一湖水,一湖眼淚,一湖不朽的傳奇。
將軍泡子,四面群山懷抱,一平如鏡的水面上,太陽的光斑,窸窣閃亮,水鳥啁啾,魚翔淺底。
在烏蘭布統舒緩的山坡上漫步,一個人的旅行,自在、愜意,天空是飄蕩的云,腳下是漫山的碧草和野花,遠處是白色的蒙古包,一個人就是一片美麗的草原。
如果向遠方眺望,大片的白樺林,在明亮的秋陽下,披上橘色的光芒,逆光將眼前的一切打出高光輪廓,構成了一幅油畫。
烏蘭布統的河流,或細若游絲,或形如飄帶,有的隱身于豐美的水草中,汩汩流淌,仿佛害羞的少女,猶抱琵琶半遮面;有的蜿蜒曲折,悄無聲息,從大片的草甸中迤邐而去。廣闊的草原孕育了河流,反過來,河流又滋潤著草原。無數涓涓細流,從山丘、草地,匯成吐力根河、烏蘭河、西拉木倫河……最終形成灤河、遼河、潮河等大大小小的河流。
烏蘭布統的河流,還在于因河而形成的草原峽谷,處于紅山軍馬場的河流,河水幽深,深深的河道,切出陡峭的河岸,清清的河水,撥開茂密的叢林,仿佛一條盤旋而去的長龍,游向西拉木倫河,游向草原的盡頭。
烏蘭布統的秋天,一望無際的草原,秋草一片金黃。五彩山,烏蘭布統一張多彩的名片,色彩斑斕,凝重、壯麗。
烏蘭布統,又名壩上草原,處于陰山山脈與大興安嶺余脈的交匯地帶,位于克什克騰旗南端,北接渾善達克沙地,南與塞罕壩隔河相望。
烏蘭布統,那奔馳的駿馬與悠揚的馬頭琴,那高聳而神秘的敖包,那白色的氈房和裊裊的炊煙,那潔白的哈達與酸甜的馬奶酒,那熊熊的篝火與歡快的蒙古舞……
烏蘭布統,自然的旋律。
一首歌,一部古老的傳奇;一首歌,一曲草原的絕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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