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專欄作家 曹中銘

個人以為，下調甚至取消印花稅并非靈丹妙藥，要活躍資本市場，還需要綜合施策。

近期，香港市場要求撤銷股票交易印花稅的消息，也再次激起內地對于股票交易印花稅的討論。事實上，股票交易印花稅在滬深股市也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。在高層提出“要活躍資本市場，提振投資者信心”后，市場人士曾劍指印花稅。個人以為，下調甚至取消印花稅并非靈丹妙藥，要活躍資本市場，還需要綜合施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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股票交易印花稅曾經成為監管部門調控市場的手段，歷史上也曾多次進行調整。當股市行情過于火爆時，往往會上調印花稅稅率；而當市場行情持續低迷，或者說監管部門出于救市的目的，印花稅稅率一般會下調。像2007年5月30日印花稅由1‰上調到3‰，就是由于當時市場過熱引發了監管部門的直接干預。2008年印花稅先后兩次調整，則與其時市場持續下跌有關。

整體而言，從2013年至今，征收的股票交易印花稅與市場行情密切相關。像2015年出現“瘋牛市”，當年征收的股票交易印花稅就高達2553億元，遠遠高于2013年的470億元與2014年的667億元。近些年來，隨著掛牌的上市公司規模越來越大，以及開戶進場的投資者越來越多，市場成交額隨之放大，也導致股票交易印花稅出現緩慢增長態勢。2021年、2022年征收的印花稅均突破2000億元，2023年上半年征收的印花稅則達到1108億元，全年再次突破2000億元將是非常有可能的。

股票交易印花稅的下調或取消，毫無疑問能夠為市場帶來一定的正面效應。首先，印花稅的上調或下調，能客觀地反映出監管部門對于市場的態勢，且信號非常明確。上調表明監管部門不希望市場太過瘋狂，希望市場能夠回歸理性。而下調，則表明監管部門對于市場的強力支持，不希望市場持續低迷或下跌。

其次，下調或取消印花稅，能夠進一步降低投資者的交易成本。雖然近此年來，隨著券商傭金大戰的開啟，投資者的交易成本已大幅降低，但進一步降低交易成本，是有利于活躍市場交投的。交易成本的降低，也有利于提升投資者入市的積極性。

此外，下調或取消股票交易印花稅，在利于向市場釋放流動性。據統計，從2013年至2022年的十年間，股票交易印花稅累計征收額達1.52萬億。顯然，這并不是個小數目。按照近幾年征收額測算，如果取消印花稅，相當于每年向市場釋放超過2000億元的流動性。一年的金額尚且如此，長年累月的累積效應則更加驚人。

從全球市場看，股票交易印花稅在美國、德國等市場已經取消，目前滬深市場收取的1‰的稅率也處于歷史低位。但這并不意味著，股票交易印花稅沒有下調的空間，或者說在《印花稅法》出臺后不能取消。

不過，單一下調或取消印花稅，對于目前低迷的市場而言卻絕非靈丹妙藥。一方面，股市多年持續低迷，并非只是交易端的問題。宏觀經濟走向、市場過度融資、缺乏財富效應、投資者信心不足等，是導致市場欲振乏力的根本原因。下調或取消印花稅，并不能改變上述所存在的局面。

另一方面，從歷史經驗看，即使下調或取消印花稅，其對市場所產生刺激作用也將是短暫的。市場在短暫的沖動之后，仍然會回歸理性，這是由大勢所決定的。印花稅的下調或取消，并不能決定股市的走向。

盡管如此，如果下調或取消印花稅還是值得肯定。而且，對于資本市場而言，提升上市公司質量更為重要。在上市公司質量提升的背景下，其投資價值才會得到提升。此時，如果再推出T+0單次回轉交易、降低兩融業務門檻等舉措，又何愁市場交投不活躍？

(本文作者介紹：獨立財經撰稿人 在三大證券報等多家媒體發表文章數百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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